在喜马拉雅东部山林中,最引人注目的哺乳动物是两类熊猫。“熊猫”一词源自尼泊尔语的“nigalya ponya”,意为“吃竹子的动物”。大熊猫99%的食物都是竹子,而小熊猫的食物就没有那么单一,它们会补充一些蛋类、昆虫和小型啮齿类动物。这两种熊猫都有食肉动物的内脏,却无法从植物中吸取营养。因此,为了生存,它们必须食用大量竹子。大熊猫的食用量相当于自身体重的1/5,而小熊猫的食用量则是体重的45%(每天约200 000片竹叶)。
小熊猫现在被划分为小型山熊类,自成一类。它们脚上有气味腺,以吸引异性,脚底厚重的皮毛有防寒作用。小熊猫在大树洞中产仔,一般是1~4只。这些幼仔会在父母的照料下在洞中生活3个月。尽管小熊猫在喜马拉雅山脉以及中国森林中分布广泛,但它们的数量仍在急剧下降。据统计,每年有10 000只小熊猫死亡,其中7 000只死于森林退化,其他死于皮草交易。
最近,DNA研究表明大熊猫和熊类也有亲缘。虽然体形和体重与美洲黑熊相近,但是熊猫既不冬眠,也无法利用后腿行走。它们产下的幼仔比有袋类动物以外的哺乳动物幼仔都要小,仅是母亲体重的千分之一。母熊猫会产一到两个幼仔,但一般只有一个存活下来。初生的熊猫幼仔通体无毛,没有视力和牙齿。产房通常是树洞或者树根处。母熊猫会照料幼仔3个星期,每天喂奶12次。幼仔生长十分缓慢,食用竹子产生的乳汁十分稀少。初生的小熊猫身体小而虚弱,但声音十分嘹亮。到第3周结束时,它们会长成迷你版熊猫的样子,到4~8周时眼睛才会睁开,直到第5个月才能自己活动。
野生大熊猫只剩下不到1 000只。到20世纪为止,它们的踪迹在中国南方的8个省市被发现。化石显示,在早期它们甚至繁衍至中国北京、缅甸和越南北部。而随着农耕的发展,古老竹林及针叶林都遭到破坏,只有在喜马拉雅东面海拔较高、坡度较大的、人类难以到达的地区(主要在中国部分山区),它们才幸免于难。如此挑食的特性也让大熊猫变得十分脆弱。
竹子的生长周期十分独特:每60~120年同一种竹子会同时开花、结籽,然后死亡。在现在看来,人类对于古老竹林的侵蚀是毁灭性的,一旦竹子死亡,熊猫们只有被饿死。现在,由于独特的食性,大熊猫只能被困在逐渐缩小的栖息地中。
蓑羽鹤排成V字形,从中亚飞越喜马拉雅山前往位于塔尔沙漠的过冬地。鹤群必须忍受饥饿和极端天气,冒着被鹰追击的危险方能到达那里。
从空中俯视,珠穆朗玛峰地区是一片重峦叠嶂。随着不断攀登,你会发现它们分成各有特色的几座不同的山峰。8 000米高处的周围仍是重峰环绕;直至攀爬到8 850米,即20座帝国大厦的高度,眼前就只剩下一座山峰—世界最高峰,珠穆朗玛峰。传统的登山运动起源于18世纪的阿尔卑斯山。随着攀登技巧的进步,登山成为一种文化。在阿尔卑斯山各个主峰被征服后,人们将眼光放到了更高更远的地方。于是,珠穆拉玛峰成为他们的目标。但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,世界13大高峰才陆续被征服,而珠穆朗玛峰是在1953年才被埃德蒙·希拉里爵士(Sir Edmund Hillary)和丹增·诺盖(Tenzing Norgay)攀登成功的。现在,在珠穆朗玛峰的攀登者中,每10个人中仍有一个人会丧生于此。
丹增·诺盖曾说过,夏尔巴人形容珠穆朗玛峰为“鸟儿无法飞越的地方”。每年有50 000多只蓑羽鹤要开始地球上最具挑战的迁徙旅程,它们要从出生地中亚飞行3 000千米到达在印度的过冬之地。由于无法飞越珠穆朗玛峰,蓑羽鹤不得不用代代相传的方法绕路通过,飞过世界最深的峡谷—古老的卡利甘达基河谷。印度板块与中国西藏地区相撞抬高了曾被埋在特提斯海底的软岩层,同时,卡利甘达基河切割被抬高的软岩层形成此峡谷。峡谷将道拉吉里峰和安纳普尔纳峰分割开来,这两座山峰的峰顶都在雪线以上,即7 850米处。峡谷最宽处达22千米,在中心点,河床距峰顶为5 600米。几个世纪以来,尼泊尔人和中国西藏人一直把这一山谷当作公路,是仅有的几条能穿过喜马拉雅山区域的通路之一。这一山谷不仅是河水和鸟儿的通道,还是数世纪以来的交通要道。中国西藏的盐商由此去往印度进行贸易,印度教和佛教的朝圣者也由此到达西藏朝拜。
对于一些鹤,这是它们第一次穿越喜马拉雅山,但对于另一些,则是最后一次。将近中午,速度为145千米每小时的大风在山谷中咆哮,迫使蓑羽鹤不断升高飞行高度。但它们很快就遇到阻碍,飞行队伍被冲散,只好原路返回作计划外的短暂停留。不幸的是,山谷中的动物正等着它们自投罗网。在如此高海拔地区,生存极具挑战,当地的动物才不会愿意和这些路过的蓑羽鹤分食山上稀少的作物。
当蓑羽鹤利用上升暖气流重新返回飞行高度时,金雕正伺机而动。面对如此丰富的美食,金雕通常成对行动。它们将幼鸟分隔出鸟群,若幼鸟逃走,另一只会把它捉回来。鸟群奋力抵抗,它们必须在天气恶化前飞过8 000米的高峰。在最后的攀爬上升中,空气中的含氧量仅为海平面高度的1/4,每扇动一次翅膀都要耗费巨大的力量。最终,鸟儿们到达顶峰。但如同所有高山的攀登者一样,它们不敢多作停留便又继续向远方飞去。